华政的故事(二十四)

▲　上海法学院教授戴修瓒

□　何勤华

华政的传承:上海学院的遗产(上)

私立上海学院虽然不太为人们所关注,但她却是组建华东政法学院的主要部分。

按照学生学籍卡的统计,上海学院法律系为新组建的华东政法学院输送了105名日校本科生,46名夜校本科生,学生总数为151人,这是继东吴大学法学院之后转入学生最多的一所大学。

在之前,我们许多人,包括有些华政校友,对上海学院的情况不太了解。即使学校所发布的文件,有些写成“上海法学院”“上海法政学院”,也有的称“上海政法学院”等,写“上海学院”的不多。当然,出现这些情况也可以理解,因为上海学院在并入华政时,其成立时间只有一年,而且上海法学院和上海法政学院本身就是上海学院的主要来源,上海学院的许多文件上写的和盖的都是这两所大学的名字和印章。

其实,上海学院作为一所私立大学,存在时间虽然不长,网络百度等对她也没有介绍,但其内涵非常丰富,她是一所合并了6所法、商、政、文、经济、管理和贸易类大学的集大成式的私立大学。我们从《上海大辞典》(王荣华主编,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版)中得知,私立上海学院是1951年8月,由上海法学院、上海法政学院、诚明文学院、新中国法商学院、新中国学院、光夏商业专科学校联合组建而成。　

(一)上海法学院

上海法学院建立之初定名上海法科大学,1926年秋天创立,由董康(1867—1947)出任校长。建校地点在法租界蒲柏路(现太仓路)几间租用的房子中。后迁入江湾路自建校舍。设法律、政治、经济3个系。1929年改名上海法学院。“一·二八事变”中校舍被毁,学校一度移至杭州办学。1933年迁回江湾之后,1937年抗战爆发后学校又不得不离开上海,迁至浙西和皖南。1945年回到上海,1946年迁回原址后,设法律系(司法组和行政法学组)、政治学系、经济学系和会计学系。直到1951年与上海法政学院等一起组建成为私立上海学院。　

在上海法学院的创始人中,首任校长董康的知名度更高。董康曾是清末进士,后协助修律大臣沈家本变法修律。自1905年起,曾多次东渡,调查日本司法改革及监狱制度,聘请日本法律家来华讲学、帮助清政府修律等。民国成立后,也曾担任北洋政府全国选举资格审查会会长、大理院院长、法制编纂馆馆长、司法总长、财政总长、广东高等法院院长等要职。抗战爆发后,董康接受日本侵略者之邀,出任伪华北政权的更高法院院长等职。抗战胜利后,董康被以汉奸罪逮捕,1947年在医院病死。

除了董康以外,在上海法学院的发展中,还有一位法学家戴修瓒也起了很大的作用。戴修瓒(1887-1957),湖南常德人。中央大学法律系毕业后,赴日本留学。回国后,先后在北京、河南等地的法科大学和法院任职,1926年后,出任上海法学院法律系主任,教授,对上海法学院的法科教育,以及提升其知名度起了很大的推进作用。

(二)上海法政学院

上海法政学院比上海法学院的名声要更大,办学时间也要更长。该校原先也不称上海法政学院,而是叫上海法政大学,1924年由徐谦、黄石安、沈铭昌、张一鹏和刘邠等所创办。创立之初设法律和政治经济两个系,后来改为法律、政治和经济3个系。1929年11月15日改名上海法政学院。经历了外迁和停办之后,1945年冬天迁回上海,并迎来了辉煌的时期。民国时期一批社会名流如黄惠平、杨杏佛、黄郛、吴稚晖、何香凝、杜月笙、冯玉祥、孔祥熙和于右任等都参与过该大学的校务,一批法学大家也参与其中。

如民国时期宪法学家张知本(1881-1976),民法学家周新民(1897-1979),宪法学家、立法史专家杨幼炯(1901-1973),宪法学家章渊若(1904-1996,不仅任教授,还担任了上海法政学院的政治系主任。他在上海法政学院的讲义《中央地方权限划分问题》和《现代立法原理》出版后在当时受到学界的欢迎),以及罗马法专家周枏(1908-2004)等。此外,中国近代国际法、刑法和民法学家王宠惠和郑毓秀等,也参与了上海法政学院的教学和科研工作。

(三)私立诚明文学院

私立诚明文学院。原校名为正风文科大学,创办于1928年9月,1929年改名为正风文学院。1932年9月经“教育部”核准立案。1940年9月改名为诚明文学院。校址自创办初至1949年止,十易其址。1941年12月,学校内迁到江西省上饶赵家乡。1949年搬回上海交通路1993号原址。

首任校长王西神。1938年9月,“教育部”改推蒋维乔接任,1951年由学者王造时继任。1932年在校生315人,1949年在校生219人。学校先后设有中国语言文学系、教育学系、外国语言文学系、商学系4个系。修业年限,本科4年,专修科两年。办学经费主要来源是学生学杂费收入。1951年8月,遵照华东教育部决定,学院与其他5校合并组建上海学院,撤销原校建制。诚明文学院虽然没有法律系,但她的商科,也包含法律的课程,并在上海学院中也占有重要地位。华政的功勋教授徐轶民(1925-2007),当时从浙江考入上海高校,所进的就是诚明文学院。然后再转入暨南大学,然后再被并入复旦大学法科,最后被转入华政。